快乐的墨西哥人卖菜像表演

　　墨西哥城东南部有个全拉美最大的农贸市场。这个名为供应中心的农贸市场集中了墨城绝大部分的蔬菜瓜果供给，在墨城的地图上占据了偌大的一块位置。顶上罩着巨大塑料棚的农贸市场用字母A到Z以及阿拉伯数字1到9纵向横向划分出几十个区，每个区都有几十家空间不小的摊位，由此可见这个农贸市场的规模。每次去农贸市场，要是不牢记自己所在的区号，就会迷失在这个巨大的“迷宫”中。

　　可能是由于墨西哥人天生乐观豁达的性格，在供应中心卖菜的墨西哥人并不把自己的职业当成是谋生手段和沉重负担，相反，他们在工作中自娱自乐，把卖菜当成演出。

　　卖西瓜的摊主一般都像西部枪手，一把水果刀使得特别顺手，总是出其不意地挥舞着带着瓜瓤的刀出现在你面前，看得人目瞪口呆。等你被摊主的杂耍技艺迷惑，买下一个大西瓜后，摊主更是要炫耀他的技巧了。往往他们两个人合作，把西瓜扔得满场飞，几个回合后才稳稳当当地放在你的手上，但是十几斤的重量往往把你坠个踉跄，这时候就轮到摊主哈哈大笑了。

　　在墨西哥，鲜榨果汁是个传统项目。所以在农贸市场，鲜榨果汁店也是多如牛毛。在这种情况下，果汁店的店员除了要在各自的果汁口味上竞争，还要比拼做果汁的手法和架势。

　　我常去的那家果汁店，店员的手艺熟练得可以：从给水果去皮，到加水打汁，再到装杯，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让人赏心悦目，就像是在看酒吧间调酒师的表演。尤其是最后店员提起果汁罐往大杯中倒的时候，果汁如同长虹一般倾泻而出，和北京大碗茶师傅倒茶的姿态颇有几分神似。

　　墨西哥人做生意从来不起早贪黑，一般下午三四点就关门，享受自己的人生去了，这时候就算是有天大的生意都可以置之不理。最令人叫绝的是有一次，我听见收工打烊的一家店铺卷帘门后传出悠扬的音乐声，好奇地探头从缝隙看进去，原来这家的老板和几个伙计拿着吉他、提琴，组成了一个四人小乐队，正弹着墨西哥著名的马利亚奇乐曲，引吭高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