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五光十色 光怪陆离

    去过纽约多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太喜欢这个城市，可能自己也是居住在中国的大城市,看到拥挤的人群,林立的高楼,就一阵阵的烦,这种嘈杂很熟悉。这边刚饶有兴趣地观赏第五大道路旁的金色雕像，那边警车会呼啸地奔来。你刚喜悦地欣赏一座典雅的建筑，确会被台阶上的醉汉弄坏心情。中央公园应是最清静的地方，坐落在曼哈顿纵横交错的街道网络的怀抱中，别具一方宁静，但长椅上东躺西卧的尽是些无家可归者，我曾在早晨到这里散步，看到不少流浪者在晨曦中酣睡，但是一会一个小伙子，拿着一个大袋子，在每人边上放一瓶牛奶，一会又来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在每人边上放一个桔子。当然也有脏兮兮的老人来喂鸟和鸽子，真是各路人等，各有活法。它构成这座城市的奇特画面。正如人常讲的，纽约既是天堂也是地狱。这种情景会到处得到印证，你开车从华尔街金融谷中出来，几分钟就会在布鲁克林大桥下撇见生活在垃圾堆中的拾荒人，你从整洁漂亮的犹太高级住宅区走出几个街口，就可能见到失修的破马路，乌七八糟的贫民区。我曾下榻在皇后区法拉盛的希尔顿酒店，出门便是乱哄哄的华人区，不远是韩国人区，再不远是波兰人区，接着算国际区，那才是应有尽有，五花八门。中国人有句话，梨子的滋味只有尝尝才知道，纽约这个大苹果，奢华与落后交织、精华与糟粕并存，做为观光者，顶多舔一舔，味道自然说不清楚。

    纽约可去的地方很多，可是有些地方，不去不甘心，去了光看看，意思又不是很大，你说联合国总部吧，就路边一个火柴盒形状的大楼，与很多摩天大厦都没法比，既陈旧，又死板，门口有一不大的雕塑，一把手枪被卷弯了枪管，没一点艺术观赏性。唯一壮观点的是一百多面会员国的国旗阵，中国旗那种全红的以前还多些，现在稀有了，一眼能找到。除了可以在楼里面的邮局，买张联合国邮卡，从这里邮寄，向朋友们炫耀一下，哥们到此一游，外面没得再看，里面的事咱是八杆子也打不着。不过这天天开重要会议，常聚集上百个国家首脑，并没停止游客观光，也没怎么听说扰民现象，反之，记得有一次，我到河南某市办事，来个副总理视察，全城街道都停驶了。华尔街的情况也透着城市的反差特点，街头不少兜售纪念品的小贩，在高楼压顶的狭窄路面上吆喝，做着一元，两块的买卖，楼里则是金山银海地交易。旅游者可以进到证券交易所，在交易所狭窄的观光厅廊上观光，隔着玻璃，见忙得晕头转向的证券交易人一个个眼盯着电脑，东一群，西一伙，也有穿着马甲的人跑来跑去，地上满地乱纸，人也显得高度紧张。活脱脱的电影场面。这一个世界政治中心，一个世界金融中心，说实在话，不去还好，去看了，心里倒不踏实了。离华尔街不远是世贸双塔，现在只能称遗址了，90年代初，曾经到楼顶观光过，依稀记得到顶，天气不太好，只看了一片云，但在楼里坐电梯，印象满深刻，下降时有飞机着陆的感觉，耳朵嗡嗡的。还记得门厅的几幅巨型装饰画，很现代，很抽象。居然这么个庞然大物，说没就没了，仿佛纽约的天空少了点东西。现在要想鸟瞰纽约只能去城中的帝国大厦，虽然帝国大厦不再算世界前几位的高建筑，但是一想到1931年建成，仍不免会肃然起敬，那大理石底基，黄铜装饰，老派艺术使人回味无穷。楼下的厅廊有展览馆，也有儿童乐园。电影《西雅图的不眠夜》曾使它再度热闹，游人增加，登102层的顶楼要排长队。我没凑这个热闹，围着大厦走了一圈，感受一下美帝国主义昔日的辉煌。

    比较象样的观光是参观自由女神像之旅。在去自由岛的渡船码头，心情就不错，边上草坪有许多松鼠，也不太怕人，一点点蹭过来，讨要食品。蓝天白云，碧波荡漾，后面摩天大厦成林，前面神女独立大洋，几只松鼠点缀其中，自是一番风景。人在渡轮上多聚集在甲板上拍照，纽约进去不舒服，远眺确很漂亮。自由女神像正式名称是“自由照耀世界之神”，它是美国建国100周年，法国人送的礼品，由设计埃菲尔铁塔而闻名的法国工程师艾菲尔设计,法国出资制造。说起来很可笑，当初巨像分成二百多箱从巴黎运到纽约，纽约人并不全很热心，不少居民还喋喋不休地争论为什么非得花钱去树立法国人这个灯塔像。结果塑像箱子在岛上晾了将近一年，最后多亏匈牙利移民，《纽约世界》的发行人普利策的鼎力支持下才树立起来，完成时百年庆典已过了十年。自由在那时的商人眼里并没那么神圣，今天的纽约也很难说。

    好在自由女神像今天已经并不简单地是纽约的含义，它多少代表美国国家的形象，甚至有点世界民主自由的象征，这到是当之无愧。她造型宏伟，蔚为大观，自由女神塑像高46米，连同底座总高约100米，由铜片拼装而成。据说该像仿照意大利的一尊罗马女神像为模特，脸部庄严神圣，自然刚毅，目光坚定，头冠上的八条射线，好似光芒闪耀，腰身笔直，富有阳刚气。右手裸露，高高举起一只火炬。左手持一本书，她的脚下踩着打断的锁链。自由是人的天性,谁不愿意拥有更多的自由,但争取自由实际也在获取个人利益,不可能无限扩大。一个好的制度，就是给人民尽可能最大的自由，而不是统治者拥有最大的自由，人民反受到严格的限制。美国建立了一整套权力制约，分立的政治制度，得以保证人民获得充分的自由，而这种自由人激发出的澎湃创造力，才使国家建设得如此富强，繁荣，从这个意义讲，自由女神像可以当之无愧地矗立此地。而标榜解放了人民，实际给自己带来最大自由的种种“伟人”，即使立再大的像，也会沦为被唾弃的历史垃圾。但把自由女神像完美化也要上当，因为现实毕竟不是神像。任何自由都不会无限度，不过相对比较而言。当然如果没有参照物，谁都可以宣布自己最自由。参观回程，会访问另一个小岛，那里原是纽约海关，几百万人曾从这里进入美国，但是与自由女神几里之隔，不少人在这里确度过地狱般的日子，因为各种原因，很多人被拒绝入境，居住在和监狱一样的院子里很长时间，有人自杀，有人病故，妻离子散，各奔前程，几尺之遥，天水一方，可见自由女神毕竟是有绿卡的神。

    自由的精神带给纽约多元，包容，多彩的城市特征了，世界各种族人群都纷纷在此落户居住，文化更是五光十色，在纽约街头，你能听得到世界各地语言、各种腔调，看到各种服饰，各种发型，再古怪的行为，人们也不理会，游荡在纽约街头，没有游客的感觉。理解这种多元文化，最好的地方莫过百老汇，英文 Broadway 意思是宽街，宽22到45米，足足长50里。两旁大厦如林、高楼蔽日，它犹如一条喧闹的长河，纵贯曼哈顿区。南段与金融区相交，并设有许多市政机关。中段的商业文娱总汇，这里白昼行人如流，摩肩接踵，入夜霓虹眩目，灯火辉煌，被誉为“伟大的白光大道”。附近有上百家左右的娱乐场所，簇拥在时代广场一带，这里多少可以称做美国文化的心脏，不知多少剧目，演员在此成名，无数文化流派，时尚，潮流在此滋生。但是总体说，这里文化的最大特点应该是情色。

    如果说在纽约，白天我们看到了端庄的自由女神，晚上你就看到裸体的神女了。曼哈顿的时代广场附近，可以说是美国情色革命的圣地，第一部全裸舞台剧“毛发”在这首次演出，第一家同性恋酒吧“消魂厅”在这开张，甚至人工避孕工具也是这开始流行的。而42号大街是美国少有的建在城市中心的红灯区。如果你想了解多一点纽约，晚上应该去那里逛一逛。天色一暗，闪烁的霓虹灯照亮长街，各种裸体女人剪影，刺激人的字母扑面而来。主体人流为各国的游客拥来挤去，进这门出那门，观看舞池花样翻新、无奇不有的性表演。一般这种夜总会不收门票，进去需要买一杯饮料，价格5到10美元不等，喝第二杯就便宜了。通常中心是表演钢管舞，表演者身材都很出色，舞技绝对专业水平。其它小厅会有些特色表演，桌子舞是很流行和普遍的一种，请个小姐在自己桌子上跳，单付费。夜总会通行的规矩是顾客不能身体接触小姐，小姐可以主动挑斗你，给你电话号码。附设也有一些单独服务区，一个个单间，有些大点，里面摆了浴缸或躺椅，有些很小，象电话亭。人是被玻璃墙隔离的，你想看什么表演，现场商量，讨价还价。这些夜总会当地人是不去的，只有老纽约人才能带你到真正精彩的地方去。我倒是见识过，但不写为好。反正如果有一天，美国人把自由女神像的袍子脱了，我绝不会感到奇怪。情色是一种文化在美国表现的很突出，像《花花公子》那样的杂志，读起来真没有龌鹾感觉，记得在华盛顿，去了一处政治家常聚会的酒吧，墙上有几个玻璃窗，每个里面都是漂亮的裸体金发女郎，人们喝酒聊天，很少有人去盯着看。在拉斯维加斯去一家俱乐部，玩的很逗，主持人是个知名老头，他说一句，大家笑一句，在他鼓动下，下面不少男宾的妻子（或女伴）纷纷上台表演脱衣舞，当然点到为止，下面怎么哄，表演者总是剩条底裤，大家都笑哈哈。在美国，朋友升职，同事给你请个脱衣舞女郎表演，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色情业在合法有序下经营，不是很大不了的事，自由女神可以见证。

    纵观纽约，我也说不出新鲜的话，正如很多人形容的，它像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光怪陆离的世界。有最高雅的艺术，也有最低级的娱乐；有最富有的享乐，也有最落魄挣扎，对于很多没来过的年轻人来说，它可能是一个美丽的梦，对我来说，更多的是迷乱和力不从心了。(思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