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出租车司机开门的声音弄醒时,其实我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因为我刚刚被一场漫长的空间加时间地转换弄得彻底地丢盔弃甲了:九个小时的跨洲飞行,两个小时的转机等待再接一段近两个小时的飞行旅程,然后又是三个小时夜色中的汽车旅行……所以,现在对我来说是不是到了瑞士不重要了、是不是到了那个山间小镇采尔马特不重要了、是不是到了马特宏峰脚下也不重要了……因为现在我要去旅馆现在我要找张床现在我要睡个彻底的觉。
踩着脚下咯吱作响的积雪,走进旅馆把自己放平前最后呼吸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清凉空气,对着夜色中积雪的朦胧山野说:晚安吧阿尔卑斯,明早见!
早上是被同屋打开阳台门后发出的惊呼叫醒的,屋门洞开处,除了涌入的冰凉空气外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也一起涌入进来,从睡得迷糊的双眼中看出去那东西有点庞大有点巍峨。睁开眼,天!一座奇伟的雪山顿时“撞”进房来——那极具阳刚气概的铁灰色的三角仞脊,以一种突兀的不容拒绝的姿态出现在与我的床似乎只有咫尺之遥的距离上。
马特宏峰,就以这种撼人魂魄的气势进入了我在瑞士睁开的第一眼的眼帘中!
激动的我立即起身穿好衣物往外走。走过有着温暖色调灯光的旅馆,打开门,跨出去,如同两个镜头的切换,整个人立即由一片昏黄的灯光中跨入了一片银色的世界,道路两旁、屋檐下、院落里、树顶上、山野里……那一片无遮无拦的雪世界静悄悄地铺展在连绵的银色峰峦之下,而昨晚让我一夜酣睡的木屋旅馆,就静卧在这银色世界中的数百栋造型各异的木屋之间,而这数百栋小木屋所组成的采尔马特小镇,就静卧在阿尔卑斯山脚这一方温暖山窝中,安详而恬淡。
鲁卡是Biner两个儿子中最大的一个,只有六岁的他我在昨晚的晚宴上见过,是那种安静不了三分钟的小魔头型的人物。听说那帮人由这混世小魔王当向导,我们这帮人无不坏笑,心想得做好去边境那边的法国和意大利寻人的准备了。赶到缆车站,还好每个人都还完好,“向导”鲁卡却不见了,最后在车站旁的一个雪堆里寻见他,小家伙白里透红的小脸上鼻涕作沧海横流状,却兀自在雪堆里翻翻滚滚爽得个一塌糊涂。
瑞士雪橇有点类似国内的雪车,Biner简单地讲解了下要点之后大家就上路了。雪橇滑行的路线似乎是一条专用路线,是从厚厚的雪地里用推雪车推出来的,路宽仅两、三米多,路两侧还堆积着厚厚的雪墙。这条路从山上穿过村庄、田野、小桥和森林然后一路滑行到山脚,沿途除了或快或慢与你同行的大大小小的雪橇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交通工具。大家全没有了昨日滑雪时的战战兢兢,简单易学又安全的雪橇让大家全放下了包袱,一帮人开始放肆地在森林里的雪道上互相追逐,在为减缓速度的紧急制动中惊呼,在急速的弯道上摔得人仰马翻,安静的阿尔卑斯森林里充斥着一帮人愉快的叫喊声。
小鲁卡玩雪橇看来早已是不在话下,早早就一脸鼻涕地冲了出去顺着雪道越滑越远,我在其后紧紧跟随。等我在一段平路上气喘吁吁追上他时,这家伙正趴在雪橇上,两条小短腿费力地在地上扒拉着往前滑动,看起来像只笨拙的企鹅。我走过去抓住他的雪橇,然后在一阵 “One、Two、Three……”的发号声中,呵呵傻笑着的小鲁卡被我奋力地一推,这小人儿就飞奔而去了。远远看着这兴奋不已的家伙在转弯处一头扎进了雪墙摔了个人仰马翻,等我滑到时,人家还正躺在雪地上哈哈大笑着那,脸上两行鼻涕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分外抢眼。
于是其后每遇平路我就拖着两只雪橇和雪橇上趴着的鲁卡奋力往前,每遇下坡就先助推这家伙“发射”出去我再紧紧跟上。我们就这么嘻嘻哈哈着从雪山森林中一路呼啸而下,滑过了阿尔卑斯山脚下的村庄、滑过了森林掩隐中的河流、滑过了阳光明媚的原野。
滑出森林,一栋古朴的木屋悄然出现在森林尽头的雪道旁边,这家叫“MOOS”的木屋餐厅是整个雪橇滑行道的中段,是很多滑雪橇者中午打尖吃饭休息的地方,我们也来到这家餐厅吃中午饭。进得餐厅安顿好后,Biner却怎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儿子鲁卡和我们另外两同伴,餐厅的人说鲁卡早就带着那两人滑下山去了,估计是玩得兴起的“鼻涕向导”已经忘了今天的午饭地点了。Biner立即出去驾着自己的雪橇往山下追去,等了好半天,才终于从餐厅窗户里看到了那两同伴埋头拖着自己的雪橇吭哧吭哧往山坡上爬了上来。原来他们一路上都跟着向导鲁卡,偏生咱鲁卡小爷不爱走正道而偏爱“见山开路,遇水不过桥”:一路就从积雪盈尺的森林里跌跌撞撞、翻翻滚滚而下。搞得这两位也只好从一个雪堆跌进另一个雪堆这么一路跌跌撞撞地跟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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